古今名医耳鸣耳聋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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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家耳聋从肺治疗医案

1.《医学读书记·续记·耳聋治肺鼻塞治心》

静香楼医案:肺之络会于耳中。肺受风火,久而不清,窍与络俱为之闭,所以鼻塞不闻香臭,耳聋耳鸣不闻音声也。兹当清通肺气。

苍耳、薄荷、桔梗、连翘、辛夷、黄芩、山栀、杏仁、甘草、木通。

2.干祖望医案(《干祖望老中医治疗耳聋的经验.江苏中医杂志,;(6):11)

胡某,男,42岁。时值深秋,因下河捞取衣物感受风寒,翌日突然两耳发胀,一无所闻,伴恶寒头痛,鼻塞涕清。医院诊为突发性聋,予能量合剂、激素及血管扩张剂治疗3天未效。查两耳鼓膜完整,耳咽管通气良好,音叉检查两耳气骨导均消失。舌苔薄白脉浮紧。证属风寒侵肺,耳窍失聪。治以辛温宣散,用三拗汤加减。

麻黄、甘草各3g,粉葛根20g,防风5g,杏仁、炙僵蚕、路路通各10g。

3.清·黃凯钧医案(《友渔斋医话》)

沈某:春升阳气,为寒邪所郁,而为痄腮,畏寒发热,口臭耳聋,外宜辛散,内清伏火。

防风、薄荷、细苏梗、石膏、连翘、荆芥、蝉蜕。

耳聋治肺一说为刘完素最早指出,其《素问·病机气宜保命集》有“假令耳聋者,肾也,何谓治肺,肺主声。”之论述。

风、火(热)、寒、暑、湿等邪气,固然大多从皮毛或口鼻而入首先犯肺,鼻为肺窍,耳鼻相通,故耳鼻常相继或同时为病。耳部经气痞塞不宣故有耳内阻塞感、耳鸣、听力下降等症状,刘河间提出:“耳聋治肺”,正是指此而言。后世医家对此多有阐述发挥,如清·尤在泾《医学读书记》认为:“耳聋治肺,自是肺经风热,痰热闭郁之症。肺之络会于耳中,其气不通,故令耳聋。”又说:“肺之络会于耳中,肺受风火,久而不清,窍与络则为之闭,所以鼻塞不闻香臭,耳聋鸣不能闻音声也。”《温热经纬·外感温热篇》亦谓:“耳为肾水之外候,然肺经之结穴在耳中,名曰笼葱,专主乎听,金受火烁,则耳聋。”

耳聋治肺,其含义有二。一是病因学治疗,即解外邪。张介宾《景岳全书》说:“邪闭者,因风寒外感,乱其营卫也,解其邪而闭自开也。”二是发病学治疗。明代李梴、清代沈金鳌都指出,肾水窍耳,而能闻声者,水生于金也;肺主气,一身之气贯于耳,故能听声;凡治诸聋,必先调气开郁。调气者,治肺也,即调理肺气,实则泻,虚则补。

对这一治法的具体运用,各家都有许多经验。清·尤在泾认为“宜治其肺,使气行则耳愈。”其在《静香楼医案》中有耳聋治肺的医案,认为“当通肺气,药用苍耳子、薄荷、桔梗、连翘、辛夷、黄芩、山栀、杏仁、甘草、木通”。干祖望曾立宣、肃、补三大治则,即表邪未解者,宣肺通窍;肺失清肃者,肃肺化痰;肺气不足者,培土生金。对六淫外感所致耳聋,总的大法都是疏散外邪。凡属寒邪外感者,应用辛温解表法,常用代表方有香苏饮或荆防败毒散之类。常用药:苏叶、荆芥、防风、前胡、枳壳、桔梗、陈皮、半夏等。但夏季天气炎热,容易出汗,所以取药不可偏重。见风热外感,可用辛凉解表法,常用代表方有桑菊饮、银翘散之类。常用药:金银花、连翘、桑叶、菊花、竹叶、芦根、浙贝母等。偏重于湿浊者,当化浊利湿为法,常用代表方有八正散、五苓散之类。常用药:茯苓、泽泻、猪苓等、白术、车前子、六一散、桂枝等。暑湿则用藿香正气散或重用六一散(滑石、甘草)。常用药:藿香、苏叶、大腹皮、枳壳、防己、石菖蒲、厚朴、陈皮、茯苓、六一散。但不管哪一证,如石菖蒲、路路通、荷茎等化浊通气开窍药物,都是必用之品。

提出“耳聋治肺”,其意义不仅仅是耳聋治法的丰富,重要的是促使我们依据临床实践对耳聋的病因病机进行更广泛的探索,对耳聋的分类更加完善,使疗效更加显著。当然耳聋治肺并不否定耳聋治肝、治脾肾等法,只是要认识到有些耳聋责之于肺而应从肺论治。

上方4剂后听力明显上升,再以益气升阳之品调理而愈。

(二)名家耳聋从暑湿治疗医案

1.赵绍琴医案(《赵绍琴临证验案精选》)

沈某,男,53岁,年8月25日初诊。自本月初去旅游,天气炎热,汗出较多,从第3天开始自觉发冷发热,两耳不聪,头目不清,曾服用“藿香正气水”无效,继而耳聋失听,西医诊断为病毒感染后遗症,神经性耳聋。刻诊时除耳聋外,伴有低热不退,头目眩晕,身重乏力,口干渴,不甚饮水,心烦急躁,舌质红,苔黄滑,脉滑数。证属暑湿郁热未尽,气机不畅。先以宣畅气机,清化湿热为法。

藿香(后下)、佩兰(后下)、杏仁(后下)、枇杷叶、晚蚕砂、石菖蒲、郁金、茅芦根、焦三仙各10g,竹茹、炒枳壳各6g。服药7剂,热退,耳聋见轻。后以此方加炒山栀6g,又服7剂,耳聋大减,头晕乏力消失,惟口干欲饮,舌红苔少,改用益气养阴方法。

沙参、麦冬、五味子、石菖蒲、郁金、焦三仙各10g,黄芪20g,生牡蛎、生石决明各30g,竹茹、炒枳壳各6g。服药7剂,精神焕发,心情舒畅,饮食二便正常,耳聋消失,无其他不适。又以上方服药10余剂而告痊愈。

暑湿郁热所致耳聋。暑为火热之邪,人受之,最易伤阴伤气。湿乃重浊之邪,暑热夹湿,气机被困,热蒸湿动。秽浊之气上泛,阻遏清阳,清窍不利,轻则头目眩晕,重则神昏耳聋。赵师先宣开肺气,宣畅气机,暑湿郁热去。邪气去再议益气养阴,切不可过早投补,否则可致闭门留寇之弊。

2.李德英医案(中西医结合治疗暴聋39例.北京中医杂志,;(1):21)

张某,男,40岁。受暑热后,右耳突聋,耳鸣已11天,耳内堵闷,眩晕,口淡无味,易怒,舌苔黄,脉滑。证属暑湿外袭,耳脉壅滞。

广木香、苏梗、荷叶、滑石、路路通、半夏、柴胡、苍术、厚朴、石菖蒲各10g,黄芩、佩兰、磁石各15g,木通6g,茯苓12g。

另口服维生素C及维生素B1,静脉滴注ATP。

上方加减服42剂,言语频率由治疗前70dB上升为28dB。

(三)名家耳聋治从肝胆治疗医案

1.《清代名医医案精华·叶天士医案·五窍》

因大声喊叫,至右耳失聪,想外触惊气,内应肝胆,胆脉络耳,震动其火风之威,亦能郁而阻窍。治在少阳,忌食腥浊。

青蒿叶、青菊叶、薄荷梗、连翘、鲜荷叶汁、苦丁茶。

2.《类证治裁·耳证》卷6

医案:侄,肾开窍于耳,胆脉亦络于耳。夜读神劳,素有遗泄,弱冠内真阴未充,虚阳易于升动,故气闭清窍,若闻鸣响。宜用轻剂清少阳胆火之郁。

鲜桑叶、牡丹皮、栀皮、连翘、甘菊炒。

食后泡汤服,久之,一日耳中忽清亮,如凉风卷雾,豁然朗彻矣。

3.《珍本医书集成·医案类·邵氏医案》

肝火上郁,右耳失聪,脉涩数,带注、腹满,癸水不调,苔滑,宜清少阳为主。

苦丁茶一钱五分,制香附三钱,炒青皮八分,白蒺藜三钱,粉丹皮二钱,焦山栀二钱,广郁金三钱,佩兰三钱,甘菊三钱,夏枯草一钱五分,生牡蛎四钱,4剂。

4.《清代名医医案精华·叶天士医案·五窍》

肾窍开耳,胆络脉亦附于耳。凡本虚失聪治在肾,邪干窍闭治在胆,乃定例也。今年已六旬,脉形细数,皆是肾阴久亏,肝阳内风上旋蒙窍,五行有声,多动真气火风,然非苦寒直降可效。填阴重镇,滋水制木,佐以咸味入阴,酸以和阳,药理当如是议。

熟地黄、龟甲、锁阳、牛膝、远志、茯神、磁石、秋石、吴茱萸、五味子。

5.张梦农医案(《临证会要》)

蒋某,女,38岁。平时性情急躁,肝气素旺。一日与邻人口角相争,气愤恼怒,数日未解。忽然两耳由气闭转聋,听力全失,多时不愈。脉弦而短,按之涩。

柴胡、香附、当归、白芍、地骨皮、栀子、龙胆草、牡丹皮、甘草、石菖蒲各10g,川芎5g,磁石25g。

上方连服9剂。并于首诊时针刺翳风、耳门、听会、听宫、内庭。二诊时(服药6剂后)又针1次。痊愈。

6.徐鸿庆医案(暴聋辨证证治体会.北京中医杂志,;(2):33)

付某,女,39岁。因半年前女儿病故,长期思念,情绪消沉,饮食无味,夜难入眠。3天前突然左侧耳鸣,随之耳聋。头昏头胀,无眩晕,心慌心跳,周身乏力,舌淡苔薄,脉弦细。双耳鼓膜正常,电测听示左耳神经性聋,骨导消失,气导均在80dB以下。证属肝郁不舒,心脾两亏。治以养血柔肝,调补心脾:

当归、白芍、川芎、麦冬各10g,枸杞子20g,桑椹子30g,磁石、百合各15g,柏子仁2g,石菖蒲、远志各6g,路路通8g,山药12g。

上方连服19剂,自觉听力恢复正常,耳鸣明显减轻。电测听复查为左耳听力升至正常范围。

7.张文仙医案(《中医古今医案精粹选评》)

郭某,女,16岁,学生。于年9月10日因受精神刺激,翌日晨呼之不应,自指两耳听不到声音,即到本院耳科诊治。经检查,诊断为神经性耳聋。服药1周,效果不显,遂来中医科治疗。诊患者头胀,耳聋,耳内如物堵塞,听不到任何声音,胸闷,目呆。舌质淡红,少苔,脉沉弦。

证属肝气上冲,壅闭清窍。治宜疏肝开闭,佐以通窍,益气聪明汤加减。

石菖蒲6g,川芎、香附、黄柏各9g,知母、路路通各12g,升麻15g,桔梗、蝉蜕、柴胡、甘草各3g。水煎服,每日1剂。

9月13日二诊:服上药3剂后,耳聋、头胀好转,能听声音,仍感耳内嗡嗡作响,目胀痛,两太阳穴有攻胀感,鼻塞。

上方去蝉蜕,加木通3g以通窍泄火,黄芪12g以补气升提,辛夷15g以芳香透窍。

9月19日三诊:服上药3剂,诸症尽消。舌苔薄白有津,脉象细缓。停药观察月余未复发。

8.吴少怀医案(《吴少怀医案》)

王某,女,7岁。年1月22日初诊。两耳不聪,左轻右重,头晕目胀,口苦心烦,已2个月余,口唇疱疹,眠食尚可,大便调,小便黄热。舌质红,苔薄白微黄,脉沉弦滑。证属肝胆湿热上扰。治拟清利肝胆湿热。

柴胡、龙胆草、生甘草各1.5g,当归、木通各4.5g,知母、泽泻、赤芍各3g,石菖蒲0.9g。3剂。

二诊:耳聋减轻,口唇疱疹消失,眠食均可,二便调,苔脉同前。按上方去木通、知母,加生地黄、车前子各3g。3剂而愈。

9.谭敬书医案(谭敬书教授治疗突发性耳聋的经验.辽宁中医杂志,;(3):16)

程某,女,50岁,年4月15日初诊。诉自今年2月17日突发双耳聋鸣,伴眩晕脑胀,外院电测听检查,左耳听力下降20~50dB,右耳下降40~70dB,均以高频为主。经西医治疗后,右耳已恢复正常,但左耳仍聋鸣如故。现左耳听音不清,耳鸣轰轰,持续不歇,时有头晕脑胀,眼睛干涩作胀,右耳部麻木感,颈软乏力,口苦咽干,睡眠不宁,大便调,小便黄,舌红,苔黄腻偏干,脉弦滑。诊为突发性聋,证属肝火上逆,兼阴血不足之象。治以龙胆泻肝汤加减:

龙胆草、栀子、柴胡、木通、甘草各10g,黄芩、泽泻、当归尾各15g,生地黄、牡蛎各30g,丹参、葛根各20g。

4月29日三诊:服12剂,自觉右耳听力明显提高,诸症显著减轻,心情舒畅。仍有眼睛干涩,晚上耳鸣、咽干,有时头晕,舌质仍偏红有细裂纹,苔微黄腻少津,脉弦滑。此属阴液不足,肝阳上扰之证,宜拟育阴潜阳,活血通窍,治拟镇肝熄风汤加减。

生地黄、牡蛎各30g、玄参、丹参、葛根各20g,白芍、当归尾各15g,枸杞子、川楝子、天麻、黄芩、茵陈各10g。

以此方略有出入调理20余剂,诸症平复,听力恢复满意。

肝气上逆者,或缘肝经实热,化火上逆;或缘肝血不足,阴虚阳亢,病机虽有不同,均可各自产生暴聋耳鸣,亦可为同一病变之先后阶段。本例初诊,以肝经实火为甚,兼阴血不足之象,故用龙胆泻肝汤清肝泻火,去车前之清利太过,重用生地黄以养阴血,当归改当归尾,并加丹参以助活血祛瘀,葛根生用破血,且能生津,牡蛎平肝潜阳。三诊之后,实火渐消,阴虚阳亢仍存,故以镇肝熄风汤加减以育阴潜阳,仍加当归尾、丹参、葛根之类活血祛瘀,佐天麻定晕,治切病机,收效亦佳。

10.赵绍琴医案(《赵绍琴临证验案精选》)

陈某,男,45岁,于年11月29日初诊。患者自3个月前因情志变化突然耳聋,经多方医治不效,并有加重趋势,特请赵老诊治。现耳聋耳鸣,头眩晕,心烦急躁,夜寐不安,大便偏干,舌红苔黄,脉弦滑且数,血压24/16kPa(/l20mmHg)。证属肝胆郁热上蒸,升降失常,治拟清泻肝胆郁热,疏调升降方法。

蝉蜕、炒山栀、片姜黄各6g,珍珠母、生牡蛎各30g,杏仁、青皮、陈皮、僵蚕、旋覆花、代赭石各10g,大黄1g。

二诊:12月5日。服药7剂,睡眠好转,头晕见轻,心烦急躁缓解,大便偏稀,血压降至17.3/12kPa(/90mmHg),仍耳聋。仍以前法进退。

珍珠母30g,片姜黄16g,柴胡、川楝子、蝉蜕各6g,僵蚕、晚蚕砂、石菖蒲、郁金、旋覆花、代赭石各10g,大黄0.5g。

12月12日三诊:服药7剂,耳聋见轻,大便正常,头晕心烦消失,精神好转,舌红苔白,脉濡滑且数,改用填补下元方法。

赤芍10g,焦三仙、旋覆花、丹参、生地黄、熟地黄、山萸肉、山药、郁金、石菖蒲各10g,珍珠母30g,川楝子、炒枳壳各6g。

12月17日四诊:服药7剂,耳聋大减,又服10余剂,听力恢复正常,耳鸣消失。

此病案患者因情志刺激突然耳聋,曾服多种中药,均无效。后请赵老诊治,赵师根据患者临床症状辨为肝胆郁热上蒸,上扰清窍,气机升降失常。其治先用清泻肝胆郁热,疏调升降方法,后用填补下元方法,使耳聋病除。

11.孙一民医案(《临证医案医方》)

王某,女,48岁。因生闷气开始耳鸣,听觉不聪,渐至耳聋,对面说话不闻人声已2个月余。平时头晕头痛,头胀有热感,口苦,咽干痛,性情急躁,易怒,睡眠多梦,每遇着急则病情加重。小便黄,舌质红,苔薄白,脉弦细。证属肝郁化火,上扰清窍。治拟平肝潜阳法:

珍珠母、牡蛎各30g,菊花、郁金、麦冬各9g,白蒺藜、夜交藤各15g,白芍、玄参、连翘各18g,钩藤13g,生地黄12g,磁石24g,石菖蒲6g。3剂而愈。

12.张志纯医案(暴聋治例.浙江中医杂志,;(1):40)

童某,男,9个月龄。患儿于3个月前因患肺炎注射链霉素,有1次注入大剂量后出现呕吐烦躁,神志半昏迷,经抢救获愈。此后性情急躁,易哭闹,对外界无音响反应,久治未效。平时便秘,尿黄,舌质红,苔薄黄,脉弦细而数。病为链霉素中毒性聋,证属肝胆火热。治以清肝泻火:

龙胆草、芦荟、人工牛黄、当归、石菖蒲、远志各6g。

上方共研细末装瓶备用,每服1.5g,每日2次开水送服。服至1个月后听觉好转,2个月后听觉基本正常。3年后复诊与正常儿无异。

13.李德英医案(中西医结合治疗暴聋39例.北京中医杂志,;(1):21)

姜某,男,21岁。郁怒之后耳暴聋5天,伴眩晕头痛,耳内胀闷不适,耳鸣,恶心呕吐,口苦咽干,烦躁易怒,便干尿黄,舌红苔黄,脉稍弦。证属肝胆火盛。治以龙胆泻肝汤加减:

柴胡、当归、白芍、黄芩、川芎、车前子、香附子、钩藤、路路通、石菖蒲、葛根各10g,龙胆草、磁石各15g,石决明30g。

同时以维生素B1及维生素B12肌内注射,静脉滴注ATP。

上方加减服22剂后,电测听言语频率由41dB转为10dB。

14.徐鸿庆医案(暴聋辨证证治体会.北京中医杂志,;(2):33)

张某,男,47岁。2个月前因气愤郁怒,突然双侧耳鸣,声若流水,耳内堵闷,听觉失聪,伴心烦,失眠,无眩晕,经中西药及针刺治疗无效。现双侧耳鸣,听力下降,睡眠欠安,多梦,头胀,口苦胁胀,便干尿短色深,脉弦稍数。舌边尖红苔薄黄。查见双耳鼓膜正常。电测听检查为双耳神经性聋,语言频率均在70dB以下。治以清肝降火,辅以滋肾活血:

酒胆草、路路通、栀子、酒黄芩、酒柴胡、牡丹皮、川芎、当归、红花各10g,桑椹子30g,石菖蒲8g。

上方连服10剂而听力恢复正常,耳鸣明显减轻,睡眠正常。电测听检查,听力升至实用水平。

肝胆互为表里,胆经循耳,肝假胆脉通于耳。《灵枢·寒热病》说:“暴聋气蒙,耳目不明,取天牖。”杨上善注:“手少阳从膻中上系耳后,支者从耳后入耳中,走出耳前,至目锐眦。”《医学心悟》云:“足厥阴肝,足少阳胆经皆络于耳”。肝为刚脏,主疏泄气机。若情志失调,暴怒伤肝,气郁化火,以致厥气上扰,壅闭清窍则可突发耳鸣、耳聋。肝体阴而用阳,如肝阴不足则肝阳势必上扰而为耳鸣耳聋之本虚标实之候。临床医家每以虚火、实火分耳病,并认为厥阴、少阳主实火病症。如清·叶天士《临证指南医案》说:“体虚失聪,治在心肾;邪干窍闭治在胆经。”又如今人秦伯未说:“耳病,以与肾、胆、三焦的关系最为密切……大概新病多实,偏于经;久病多虚,偏于脏。”

耳鸣耳聋由肝胆郁火而致者,当以清泻肝胆为法,现代名医干祖望认为其治亦当一分为二:其一,苦寒直折,使炎炎之火一挫而清,代表方有龙胆泻肝汤或栀子清肝汤之类。常用药:龙胆草、柴胡、黄芩、白芍、当归、牡丹皮、生地黄、山栀、竹叶、车前子。其二,肝胆之火,大多为龙雷之火的无根之火,不能苦寒直折。否则“徒用泻火之汤,则胆汁愈干,胆火益炽,火借风威,愈肆焚烧而其病转甚矣”(引《百病辨证录》语)。所以运用滋阴潜阳一法,代表方有杞菊地黄汤、丹栀逍遥散之类。常用药:枸杞子、菊花、熟地黄、山药、当归、白芍、牡丹皮等。

本组验案之病因多为忧思郁怒,病在肝胆,诸位名家或清肝经郁火,或泻胆腑湿热,或重镇潜阳,或养血柔肝,审证的确,虽治法方药有异,终均获全功。

(四)名家活血化瘀治疗聋鸣医案

1.谭敬书医案(谭敬书教授治疗突发性耳聋的经验.辽宁中医杂志,;(3):16)

梁某,男,59岁。年9月5日初诊。耳科验案号。诉1周前右耳突聋,耳鸣尖细,日轻夜重,原因不明,纳可,睡眠可,大便调,舌暗红欠润,苔微黄,脉弦缓尺弱。右耳骨导、气导尚存(音叉检查),听不到秒表声。塞住左耳,在近距离对话困难。从经脉失调,气滞血瘀辨治,用补阳还五汤加减。

黄芪30g,当归尾、川芎各15g,桃仁、干地龙、莪术、青皮、黄柏各10g,红花5g。

5剂药后耳鸣消失,自觉“听力已好转80%”,已能听到秒表声。音叉检查,右耳气导>骨导,骨导正常,WT试验音响居中,舌淡红,中心有细裂,苔微黄,脉弦缓,尺脉仍弱。拟上方黄芪减半,加生地黄20g,骨碎补12g。续服5剂痊愈。

2.王学让医案(耳鼻喉病从瘀论治举隅.四川中医,;(11):48)

吴某,男,34岁。1个月前因口角而卒然昏厥,遂致两耳闷胀失聪,屡治乏效。刻下表情呆滞,对面大声呼叫方辨言语。自述耳闷如物堵塞,鸣响似鼓,头晕目眩,胸胁闷胀,纳谷不香,烦躁寐差,舌暗无苔,脉弦细。查双耳鼓膜大致正常,音叉检查气导、骨导均无。证属气滞血瘀之突聋,用通窍活血汤合通气散加减。

川芎、赤芍、石菖蒲各15g,香附子、路路通、白芷、桃仁、郁金各12g,生姜3片,老葱1根。

上方连服18剂而愈。

3.荣远明医案(暴聋治验一例.中医杂志,;(9):52)

李某,女,37岁。右耳突发耳鸣并耳聋1个月余。因丈夫未归,夜间偶闻惊叫、巨响所致,当时惊恐万状,脑鸣隆隆,如雷贯耳,随即右耳蝉鸣,听力减退,以致耳聋。经多种治疗未效。察其形态如常,身体壮实,舌质暗红,苔薄白,脉弦。诊为突发性聋,证属气滞血瘀。治以行气活血,祛瘀通络。

桃仁2g,红花、当归、牛膝、生地黄各9g,川芎、桔梗各5g,赤芍、枳壳各6g,柴胡、甘草各3g,石菖蒲10g,磁石20g。

上方连续服药1周后鸣声渐敛,服药4周后脑鸣消失,听力恢复。

4.徐鸿庆医案(暴聋辨证证治的体会.北京中医杂志,;(2):33)

王某,女,49岁。患者3天前午夜醒来感左侧耳鸣,次日同侧耳聋,无眩晕。既往无耳鸣耳聋史。体质弱,动辄气短,易出汗,乏力,纳差,寐不安。脉沉细,舌质暗滞,舌尖散在瘀点,苔薄白。查见双侧鼓膜正常,电测听右耳基本正常,左耳各频区听阈在55~75dB之间,骨导消失,病属突发性聋,证属气虚血瘀。治以温通益气,活血化瘀。

当归、川芎、红花、桃仁各10g,桂枝8g,生黄芪20g,葛根30g,香附、石菖蒲、炙甘草各10g。

上方连服9剂,自觉听力恢复正常,电测听检查示听力恢复至右耳水平。

经脉失调,气滞血瘀,窍络痹阻不通而耳鸣耳聋者,病变主要在经络气血。以血瘀有形,病邪未祛,故聋鸣持续,无明显波动,以及脉弦,舌见瘀象为其特征。其全身有明显证候可辨者,当结合全身辨证;无明显证候可辨,或仅有某些不足以立证的症状,则从经脉失调,气滞血瘀辨治。本证往往有某些兼证,如肝郁、肝火、气虚、血虚等。上述病案从年龄考虑,多有气血不足,用补阳还五汤,重用黄芪以助益气活血,加莪术、青皮行气破瘀,黄柏乃坚阴之用。复诊时舌有裂纹,属阴液不足之象,故减黄芪之甘温,加生地黄之育阴,以尺脉仍弱属肾虚,加骨碎补补肾聪耳。治法始终以活血祛瘀为主,略兼补益,攻补得宜,又以新病,窍络瘀阻未甚,故疗程短,病愈速。

气滞血瘀之耳聋,临床常用方尚有通窍活血汤、桃红四物汤等。通窍活血汤为晚清著名医家王清任所创,用治“头面四肢、周身血管血瘀之症”,其谓:“耳孔内小管通脑,管外有瘀血,靠挤管闭,故耳聋。晚服此方,早服通气散,一日两付,三、二十付耳聋可愈。”病案2即尊此法而竟全功,古贤诚不我欺矣。其余两则病案均以桃红四物汤化裁,或佐行气通窍,或加温通益气之品而获效。

(五)耳鸣耳聋从虚论治医案

1.《名医类案·耳》卷7

一妇人因劳耳鸣,头痛体倦,此元气不足,用补中益气汤加麦冬五味而痊。3年后得子,因饮食劳倦,前症益甚,月经不行,晡热内热,自汗盗汗,用六味地黄丸,补中益气汤顿愈。前症若因血虚有火,用四物加山栀、柴胡;不应,八珍汤加前药。若气虚弱,用四君子。若怒,耳若聋或鸣者,实也,小柴胡加芎、归、山栀;虚用补中益气加山栀。若午前甚作火治,用小柴胡加炒连、炒栀;气虚用补中益气。午后甚作血虚,用四物加白术、茯苓;若阴虚火动,或兼痰甚作渴,必用地黄丸以壮水之主。《经》曰:头痛耳鸣,九窍不利,肠胃之所生也。脾胃一虚,耳目九窍皆为之病。

2.《慎斋遗书》卷9

一人耳聋,服益气汤十全汤。病愈后,喉中作痒有痰,一二月复耳鸣,诊之脉滑。此痰气留于脾胃也。无火不动痰。

补中益气汤加黄柏三分,石菖蒲三分。

3.《续名医类案·耳》卷17

朱丹溪治冯官人左耳鸣,此因劳得之,法当补阴而镇坠之。

黄芪、人参、当归、陈皮、茯苓、升麻、酒黄柏、防风、甘草、白芍。食前热饮,饮了去睡一觉。

4.《清代名医医案精华·王九峰医案·七窍》

年甫十七,厥少不和,心相不宁,非老年重听可比。宜引北方以济南方,水源生则龙相宁,必得静养为妙。壮水则火静,火静痰消,毋拘拘于化痰,勿汲汲于清心。

知柏地黄加木通、柴胡、橘红、茯神、麦冬为末,醋煅磁石,童便泛丸。

5.《临证指南医案·叶天士验案》

曾,脉弦动,眩晕耳聋,行走气促无力,肛痔下垂,此未老欲衰,肾阴弱,收纳无权,肝阳炽,虚风蒙窍,乃上实下虚之象,质厚填阴,甘味熄风节劳戒饮,可免仆中,虎潜去锁阳、知母,加大肉苁蓉炼蜜丸。

上实下虚者,肾阴亏虚为本,虚阳上扰为标。虎潜丸滋补肝肾、潜降虚火、强筋壮骨,是为对证之方,去锁阳之温燥、知母之苦寒,加大肉苁蓉取其补而不燥,且《本经》以其能:“养五脏、强阴、益精气。”久虚非骤补可晋全功,故炼蜜丸常服以期获效。

6.蔡福养医案(蔡福养耳鼻喉科临证经验.中医杂志,;(8):19)

张某,男,38岁。右耳突然不闻声音10天,曾于发病当天作电测听检查,气导下降40dB,骨导下降45dB,诊为突发性聋。经用右旋糖酐、地塞米松、三磷腺苷及维生素B族等治疗10天效果不明显。刻下右耳聋,耳鸣如潮,眩晕,心烦不宁,急躁失眠,腰脊疼痛,下肢无力,小便短赤,舌尖红,苔白,脉细数。证属肾精亏虚,心火上亢。治以益精固肾,宁心安神。

生地黄、熟地黄、磁石各20g,山药、山茱萸、牡丹皮、泽泻、黄连、木通、远志各10g,黄精、续断、茯神各15g,枣仁30g。

上方每日1剂,服药2周后自觉听力好转,耳鸣眩晕大减。惟耳内胀闷,舌淡红,脉细。

上方去磁石、木通、黄连,加柴胡、川芎、香附各10g。

续服1个月余,自觉听力恢复较好,电测听检查右耳听力提高25dB。

证属肾精亏虚,心火上亢,故以六味地黄汤滋补肾阴,加黄连清心火,生地黄、枣仁补心阴,服药2周后诸症大减。惟耳内胀闷,此时加柴胡、川芎、香附即为王清任《医林改错》之通气散,后世医家以之为治疗咽鼓管闭塞所致耳胀耳闭之首选方。

7.谭敬书医案(谭敬书教授治疗突发性耳聋的经验.辽宁中医杂志,;(3):16)

李某,女,36岁。年1月4日初诊。诉右耳于年9月突聋,原因不明,间有耳鸣,经中西医治疗无效。现左耳呈中度感音神经性聋,脱发,月经量多延期,睡眠不宁,余尚可。舌淡胖带暗,苔薄白,脉沉细弱。证属肾虚,精血不足,阳气亏虚,窍络瘀阻,治拟养血填精补肾,温阳益气活血。本可用左归丸加减,考虑到气血与阴阳皆见不足,肾亏与血虚互见,且按治法,信手拈药。

熟地黄、炙黄芪、丹参各20g,黄精15g,何首乌、枸杞子各12g,磁石、牡蛎各30g,附片、炙甘草各5g。5剂。

1月16日二诊:症如前,无明显变化,遵上方,加干地龙10g助活血通络,5剂。

1月27日三诊:脱发现象减轻,耳鸣减,听力无改善。舌淡红胖,苔薄,脉沉细。二诊方去牡蛎,加当归尾、鸡血藤各15g,以增强养血活血之力。在75天内,照此方服20剂后去附片,加菟丝子10g,再服30剂,诸症平复,听力恢复正常。

突发性耳鸣耳聋,其新病,实证尚可谓易治(有时常不治自愈),其久病,虚证最难为力。其所难者,一是久病虚损乃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故补虚疗损,非朝夕之功;二是肾虚耳鸣耳聋虚证,往往兼有肝脾心等脏腑失调,甚或痰浊、湿热内郁,与瘀血互结,痹阻窍络。所以然者,肾主藏精,为水火之宅,元阴元阳之府,若精亏不能化气生血以荣肝木,阳虚不能温脾暖土以助中气,水枯不能上行以济心火,故也。三是本病多有耳窍脉络气血不畅,甚或瘀血痹阻,瘀痹不除,病终难愈。若学而不专,专而不精,拘方应证,不知变通,或急躁冒进,不图固守,是以终难获愈。上述病例属肾虚而非纯为肾虚,治疗过程中,据证立法,执法用药,不拘于方,且辨证无误,嘱患者配合,适当守方,终不负匠心独运之劳。

8.谭敬书突聋虚证医案(谭敬书教授治疗突发性耳聋的经验.辽宁中医杂志,;(3):16)

高某,男,61岁。年12月5日初诊。诉右耳突聋10余天,伴右耳鸣,有时眩晕,与体位无关,用ATP及扩血管药治疗无效。刻诊:乏力,腰背痛,尿余沥,夜尿3~5次,食纳一般,大便或溏或结,舌偏红胖有瘀点,苔黄欠润,脉细沉,两尺弱。音叉检查示右耳感音神经性聋。证属脾肾两虚,清阳不升,治拟补肾扶脾,益气升清,活血通窍。用耳聋左慈丸加减。

熟地黄、丹参、黄芪、磁石各30g,葛根、怀山药各20g,山茱萸、泽泻、茯苓、牡丹皮、柴胡、石菖蒲各10g,五味子6g。7剂。

12月12日二诊:诸症稍有好转,大便已调,舌淡红胖嫩,苔薄,脉沉细。

上方去牡丹皮、柴胡、五味子、磁石,加干地龙、神曲、菟丝子、天麻各10g。连服20剂,听力恢复如病前,耳鸣、眩晕消失。

暴聋耳鸣亦有虚证。此例临床所见,肾虚为主,故用耳聋左慈丸补肾聪耳;以大便不调,舌质较胖,故加黄芪、葛根、柴胡等扶脾升清,助以丹参活血祛瘀。方药基本对证,疗效尚可。复诊中,从舌胖嫩、脉沉细不数,知阴虚内热不显,故牡丹皮之凉血、五味子之酸敛、磁石之潜降可去,亦舍柴胡,而加菟丝子补肾,干地龙活血通络,天麻平肝定晕,守方而治,终获痊愈。

9.李德英医案(中西医结合治疗暴聋39例.北京中医杂志,;(1):21)

刘某,男,27岁。右耳聋鸣1天,不伴眩晕恶心呕吐,全身兼见口干舌燥,腰膝酸软,舌红少苔,脉滑细。证属肝肾阴虚。

当归、黑芝麻、磁石各15g,白芍12g,桑椹子30g,黑豆衣、枸杞子、川芎、谷精草、石菖蒲、沙蒺藜、路路通各10g。

同时口服维生素B1,静脉滴注ATP。

上方加减服22剂,电测听由治疗前的95dB上升为66dB,明显好转。

上两案均为肝肾阴虚,虚火上炎,上扰清窍,功能失司,故耳聋鸣不止。遣方用药亦主要为滋补肝肾之品。如能在方中稍入牛膝、泽泻等导热下行药物,亦不失为一种思路。

10.谭敬书气虚耳聋医案(谭敬书教授治疗突发性耳聋的经验.辽宁中医杂志,;(3):16)

阳某,女,47岁。年5月29日初诊。诉于年2月突发双耳“气闭耳聋”,无耳鸣,经中西医治疗,病情反复不稳定,两耳听力交替性时轻时重,受凉后容易加重。近2年月经不调,今年春节食甜酒后月经转正常。初发病时右耳聋重,现左耳聋重,时有头晕,蹲位起立时易发,两耳闭塞感时作。平时易倦怠乏力,纳一般,二便调,舌淡,苔薄白,脉缓弱,寸部沉弱。外院电测听检查为双耳感音神经性聋。鼓膜无明显异常。证属中气不足,以补中益气汤加减:

黄芪、葛根、丹参各20g,党参、当归尾各15g,白芍药12g,炙甘草、茯苓、白术、石菖蒲各10g,升麻、柴胡、陈皮各6g。

6月14日二诊:上方服10剂,服药期间耳聋及诸症好转,停药则有反复。并谓近2年来,上腹部时有疼痛,若腹痛时则有耳聋闭塞感减轻,否则耳症加重。舌脉同前。

上方加天麻、枳实各10g,去陈皮。

嘱连服不间断。至7月2日服药15剂,去枳实再续服20剂,耳内闭塞、眩晕诸症消失,听力明显改善、稳定。嘱以补中益气丸、复方丹参片再调治1个月。

上4例均为气虚耳聋,故治疗以补中益气汤为主。谭老喜加丹参助当归尾以养血活血,加葛根、石菖蒲以助升清开窍。

(六)外伤性耳聋医案

1.彭世桥医案(神经性耳聋治验.河南中医,;(1):46)

陈某,男,41岁。3个月前因施工时不慎从三楼坠下,伤及头部后出现耳聋,经予通窍活血汤20余剂未效。刻下耳聋,时有耳鸣,气短乏力,舌质淡,苔薄白,脉沉细。诊为外伤性聋,证属气虚。治以升陷汤加减:

升麻60g,黄芪30g,知母、柴胡、桔梗各10g,石菖蒲12g,甘草6g。

上方连服20剂而愈。

2.蔡福养医案(《千家妙方》)

李某,男,37岁。患者于1年前左耳部外伤,以后听力丧失。医院诊断为外伤性神经性聋,屡治未效。现感左耳中鸣声不歇,胀痛,耳周围时有阵痛。舌尖红,舌面有瘀点。余无特殊不适。治以血府逐瘀汤加味:

生地黄、枳壳、当归、赤芍、川芎各9g,桔梗、柴胡、甘草、桃仁、红花各6g,牛膝、丝瓜络各20g,路路通10g,石菖蒲15g。

上方连服20剂而愈。

案例1与案例2均属外伤所致耳聋,案例2以血府逐瘀汤加减获效,案例1却服用通窍活血汤20余剂未效,改升陷汤而收功,其因何在?在辨证也。案例2虽伤后1年,全身并无虚象而有瘀证,故守活血化瘀之方而愈,案例1虽伤后3个月,其气短乏力,舌质淡,苔薄白,脉沉细等气虚征象已显,治以升陷汤加减而获全功。

(七)谭敬书链霉素中毒性耳聋医案(《中医临床家谭敬书》)

谢某,男,28岁。干部。年3月11日诊:诉双耳聋26年。小时因发热用过链霉素,2岁后发现听力差,伴耳鸣。检查见一般情况好,但发音不准,大声讲话可以听到,舌暗淡,苔薄白,脉弦。电测听检查:双耳呈陡降形曲线,6 ~8 Hz处消失,语言频率左耳平均63dB,右耳平均66dB。诊断为感音神经性聋(链霉素中毒性聋?),证属肾虚血瘀,治宜补肾活血。

复聪片6瓶,每次6片,每日3次;另服煎剂:黄芪、熟地黄、丹参各30g,葛根20g,当归15g,赤芍药12g,白术、川芎、桃仁、蔓荆子、黄柏各10g,红花6g。每日1剂,水煎,分2次服。

3月22日复诊:症如前述。

复聪片照服,并于前方中加磁石30g,石菖蒲10g。6剂。

3月28日三诊:诉听力好转。

中药按三诊方去桃仁,10剂,并服通窍散(柴胡、香附、川芎各等份研粉)1袋,每日2次,每次10g,分10次服完。

4月19日四诊:听力好转。

川芎、三棱、莪术、桃仁、石菖蒲、蔓荆子各10g,水蛭、炙甘草各5g,干地龙12g,丹参、磁石各30g,葛根20g,骨碎补15g,穿山甲6g。10剂。

4月20日五诊:听力好转,耳鸣消失。

复聪片6瓶,通窍散1袋;中药用熟地黄、丹参、磁石各30g,山茱萸、泽泻、茯苓各10g,怀山药20g,骨碎补、黄精各15g,淫羊藿12g。6剂。

5月13日六诊:自觉听力已恢复正常,左耳可以听清电话声及手表声。检查:秒表声25cm(双)可闻,电测听:各频率曲线均在25dB以上,语言频率左耳平均16dB,右耳12dB,听力已恢复正常。

本例为2岁以前注射链霉素引起感音神经性聋。肾开窍于耳,常规用量的链霉素就使耳蜗毛细胞中毒而致耳聋,其先天之肾精不足可知;久病入络,耳窍脉络阻滞,气血壅闭亦可知。故用复聪片与通窍散补肾活血,化瘀通络为主。耳为清空之窍,故用黄芪、白术益气升清而充养耳窍,以助耳功能的恢复。此例治疗时间不长而获此疗效,实属少见。

(八)李继昌爆震性耳聋医案(《李继昌医案》)

张某,男,25岁。年修路开石,放炮时,不慎震伤双耳,当即感到耳道如棉花堵塞,继则耳鸣嗡嗡声,忽大忽小,持续不止,渐至耳聋重听,医院诊断为“神经性耳聋”。经多方医治未愈,诊察患者年青体壮,发育营养均良,脉弦劲有力,舌苔正常。此足少阳经闭阻之故,因足少阳经脉,由眼外眦向上至颞部,向下至耳后,沿颈至肩,今巨声震动,损伤足少阳经脉,致耳道瘀阻,清窍不利。治宜和解少阳枢机,活血化瘀通络,以开清窍。方用小柴胡汤加减:

磁石(醋淬)、柴胡各15g,法半夏、石菖蒲、川芎、郁金、五味子各9g,炒黄芩、胡黄连、甘草各6g,生姜3片。

二诊:上方连服3剂后,耳鸣减轻,知药中病所。宗前方加柴胡为18g,续服3剂。

三诊:耳鸣声音减低,时鸣时止,耳道阻塞感已消失,唯耳聋重听如前,宗前方减磁石、五味子,加广血竭、苏木各9g,并加柴胡量至24g,以增其法瘀通络之力,续服3剂。

四诊:耳鸣基本停止,耳聋重听亦减半,守前方减苏木,加桃仁(捣)9g,川红花6g,并将柴胡量加为30g,配合苏合香丸,每日早、晚各服半丸。

五诊:上方连服3剂,共服苏合香丸3丸后,耳聋重听大为好转,对面讲话基本能听见,嘱停药,改用针刺翳风、听宫、听会等穴治疗,每日1次,2个月而愈。

本案发病骤然,故称暴聋。西医诊为“神经性耳聋”。证属足少阳经脉闭阻,采用和解少阳枢机,活血化瘀通络之品,以开清窍,方用小柴胡汤加减,重用活血化瘀,并配合苏合香丸开窍,病愈大半,又改用针刺法而愈,治法独特而有理法可循,颇堪令人玩味。

(九)孙浩铭妊娠耳聋医案(《孙浩铭妇科临床经验》)

柯某,女,38岁。年7月9日初诊。妊娠6个月时耳聋耳鸣,语音细哑、低微不清,卧则消失。现在妊娠7个月,上述症状更为明显,久坐久立愈甚。心烦少寐,气短,腰酸,大便不畅。脉细滑,舌淡,苔薄白。辨证:中气不足,胎盛阻碍经络,气血运行不畅。治法:益气升提,佐以安胎。

潞党参15g,秦当归(后入)、旧艾叶、盐砂仁(后入)、盐陈皮各3g,升麻、川石菖蒲(后入)、软毛柴各2g,贡阿胶(另炖冲)、生黄芪各9g,枯黄芩、漂白术各6g,2剂。

次诊:药后耳聋耳鸣好转,语音稍亮,照前方续服十余剂收效。

子喑为孕期中声音低哑的病证。此案兼有耳聋、耳鸣,辨证属中虚、胎盛阻遏经络。故治以益气升提,佐黄芩、阿胶、艾叶以安胎,石菖蒲以宣气开窍,方药照顾比较全面。

(十)章次公湿温证耳聋医案(《章次公医案》)

男。神气肃索,高热1周,第2天即耳聋,谵语,两手痉动。假使外邪,绝无如此严重,假使温邪,初期而呈此象,预后不良,无待言矣。

大豆卷、石菖蒲各12g,连翘、黑山栀、青蒿子、黄芩各9g,带心川贝母、陈胆南星各6g,广郁金、银柴胡各4g,白茅根1扎,紫雪丹(吞)0.1g。

二诊:肠伤寒初起一二日耳聋神糊者甚少,苔厚腻而尖淡红,续予下方:

石菖蒲、连翘、白薇、赤苓、黄芩、青蒿子、金银花各9g,苦参片6g,陈胆南星4g,紫雪丹(吞)0.1g。

三诊:得衄仍不解,便当预防各部出血,而以肠部为甚。其证候以仲景分类,为阳明证。便通,则是阳明经证。

天花粉、金银花各12g,黄芩6g,石菖蒲、肥知母、连翘、山栀、广地龙、青蒿子各9g,白茅根1扎,绿豆衣18g。

服昨药,神志大清,惟懊不已。

四诊:温邪夹湿,今第11日,神志从迷蒙中转清朗,腹部隐约有玫瑰疹,佳象也。舌见淡红,后半白腻,可以证明其病灶在肠。在此数日之内,处方总是阳明范围。

天花粉12g,黄芩、银柴胡各6g,紫花地丁10g,粉甘草3g,净连翘、苦丁茶、白薇各9g,金银花15g,茅芦根各30g。

五诊:得黑色便,吾人不能遽下肠出血之断语。假使肠出血其人多脉伏、肢冷,呈虚脱状态。今泻下,病势反挫。

川黄柏、带心川贝母各6g,飞滑石(包)、苦参片、嫩白薇、连翘、石菖蒲各9g,淡竹叶30片,粉甘草3g,金银花炭、炒荠菜花各12g。

六诊:舌质淡,黄腻,湿与温已成相持之局,清温渗湿并进。

川雅黄连1g,通草3g,苦参片、黄柏、黄芩各6g,赤苓、萆藓、连翘、泽泻、石菖蒲各9g,生薏苡仁、熟薏苡仁各12g,甘露消毒丹(分2次泡茶)30g。

七诊:湿温证之白痦,半因于多汗,皮肤不清洁;半因于毒素由肌腠外泄。医者要在任其自汗,强之使出不可也。故时医从疏散法透痦,等于揠苗助长。

清水豆卷、白薇、炒薏苡仁各12g,连翘、车前子(包)、泽泻、牛蒡子各9g,苦参片、川黄柏各4g,葛根24g。

此诊时病人发热早轻暮重,但最高不超出38℃。

八诊:湿温证第16日,神志清晰,在极期中见之,最是佳象。大便溏,日约三四行,则为此时所最忌。古人苦以坚之,此类药多能收敛肠黏膜。

川黄黄柏4g,通草3g,川雅黄连1g,白槿花、金银花炭、生地榆各12g,赤苓、嫩白薇、荠菜花各9g,苦参片9g,荷叶1角。

九诊:病虽已呈尾声,热退净,而便溏犹未尽除。

前方加艾叶6g,藕节5只,杭白芍9g,乌梅6g,去赤苓,通草,荠菜花。

此案高热1周即见耳聋、谵语、两手痉动等病情严重之象,是伤寒之重者。初予清热开窍之方,加紫雪丹镇痉熄风,药证相投,应手而效,神转清朗。因其病灶在肠。继则直清阳明,苦寒坚肠抑菌,避免了肠出血的并发症,大大缩短了疗程。七诊时,葛根用至24g之多,一则取其长于解热,二则取其能松肌,有促进毒素排泄之功效。

(十一)黄澹翁寒湿证耳鸣医案《珍本医书集成·医案类·黄澹翁医案》卷1

扬州汪焕臣,间日不寐,怔忡耳鸣,粪后便血紫色,小便多秘不等,大便或溏或泄,饮食多少不等。上四部脉软弱,两尺水火俱衰。《脉诀》云:软而弱者,湿家里恙,乃寒湿凝于血分,徒服养神安心之品,何益哉。

秦艽、萆薢、苍术、厚朴、泽泻、荆芥灰、赤苓、神曲。

肾开窍于耳,心寄窍于耳。此案为寒湿中阻、水邪上犯,水气凌心所致的怔忡耳鸣,故徒服养心安神之品无益。本例通过秦艽祛风除湿,苍术、厚朴、赤苓、神曲健脾燥湿,以去生湿之源,再佐以萆薢、泽泻利水渗漏,诸药合用使湿去神安,而耳鸣自止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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